#10 The precious gift
已經黄昏了,他們完全束手無策。西海岸的人送贈的雷鳥依然佇留於樹上,高傲地俯視下面與它耗了一整天的僕人。偶爾它會揚起色彩班斕的翅膀,讓侍從急忙扶緊帽子往後逃跑。王耀大臣曾說過,這是主宰暴風雨的神鳥,飛行時能召喚雷電與雨水,拍動羽翼的聲音化為雷聲,眨眼一刻放出閃電。因此没人敢靠近啊,貼身侍者跟剛開完議會的黑桃國王低語,大家都怕觸碰神鳥會被電死。
阿爾弗雷德國王按了按隱隱作痛的額頭,這未免太難看了,那可是西海岸的部族所送的禮物呀。他邊說邊脱下外套,鬆開領帶,並走到雷鳥樹下。一片驚恐聲立刻把他包覆起來。總得有人讓雷鳥下來,他說道,雙手嘗試捉緊樹幹,尋找靴子的踏點,既然你們都不敢,就只好由黑桃國最勇敢的英雄接手囉。
請問您在做什麼,國王陛下?
這聲音他萬萬不可不回頭。我在捉雷鳥,工餘運動真好玩對不對。他回答,滿面笑容。還有傍晚好,親愛的。
皇后盯著他,既没有道安也没有回笑,事實上他看來一點也不覺得好玩。阿爾弗雷德,皇后瞇起化成詭危的綠眼睛,在你快淪落成猴子之前,給我離開那棵愚蠢的樹,不然我就真的把你變成猴子。
阿爾弗雷德只好斂去笑容,乖乖聽從(那些掩嘴偷笑的僕人,待一會他再修理)。是的,皇后陛下。他退離樹幹微微鞠躬,保持必要的禮貌尊重(和愛意),身為魔女的皇后絕對比雷鳥還要惹不起。
皇后替國王穿上大衣整理領帶的力道比平日稍重,還細聲咕喃只有對方才聽見的話。接著他走近樹前,雷鳥彷彿感知到什麼,垂頭瞄了皇后一眼。
還有您忘了,國王陛下,這種事應該召我來解決。皇后的目線斜過肩膀,阿爾弗雷德隱約看見滑轉過綠眼眸的金光。
皇后攤平雙手並合上,低首往掌心的黑暗輕吹口氣,緩緩點起從眼瞳瀉下的太陽光色。他仰目,吻亮手中光芒的雙唇流出某種早已迷失的語言。或許那是一段咒文,或許那是一首歌謠。没人可以分辨出來,或許自一開始兩者不分彼此。
國王屏色看著,他見過許多人施展魔法和咒語,没有人能像皇后一樣懾人。
雷鳥微微彎前,讓爪子蹬向半空,它的翅膀無聲拂動夜晚,繞過城堡的白柱與蔷薇花,百色羽毛在皇后的魔法中閃閃發亮,最後輕緩降落在古老語言的旁側。
皇后伸出雙手撫摸西海岸族人信仰的神鳥,柔柔呢喃著。黄金樂音即將燃燒完盡,魔法卻繼續延展生效。國王想,他的心彷彿正在融化,同時皇后不經意回望他,唇角留著宛如金色末音的神秘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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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想寫的是妻管嚴的米(笑)
20121023.花想